21虚幻（2 / 2）

自己是招谁惹谁了？

高甜愣愣地抓住马达，开口就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：“马达，你怕蜡烛吗？”

马达有点摸不到头脑，蜡烛他是不怕的，但是，如果点燃蜡烛，那就大大可怕……他惧火这个秘密，从来不曾在学校提起，高甜怎么会知道的？

于是他揉着眼，“蜡烛有什么好怕的？”

“哦，我去点。”

马达猛站起身，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他从小就怕火，至于为什么，自己也说不清，只是每年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，在一阵红海里，似乎有什么人推了他一下，之后就被火苗吞噬了。他曾努力去回想这个梦，记忆里却是一片空白，久而久之，也就不愿深想了。

反正现代人连抽烟都选择电子的，除了做饭很少会用到火了，他住学校里吃食堂，也接触不到火，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去深想呢。

他愣了一下，忽然觉得高甜或许是在诈他，咳了一声道：“你点。”

他就不信这个年代，高甜会在宿舍里备蜡烛，除非她跟男朋友在宿舍搞过烛光晚餐。不过高甜一直都是一条单身狗，他不信她能凭空变一排蜡烛出来。

高甜见他似乎慌乱了几秒，又立定了，便知这一下诈他没有成功。

“好吧好吧，你不说算了，”高甜坐下去，活动活动脚，似乎不疼了，“几点了？你怎么把我宿舍灯都开了？”

“七点了，你也太能睡了。”马达瞥了眼她脚脖子，“脚好了呗？”

“好了好了，”高甜想到了什么，问道，“高二几点下课？杨一一怎么还没来找我。”

“八点半。”

好吧，还有一个半小时，高甜抬腕看了下表，心不在焉地道，“帮我收一下桌子吧，马达。”

她笃定了自己是马达心里拯救者的身份，觉得怎么使唤马达都不为过。还好这个世界的马达并不冷漠，想了想，竖起来三根指头，“明天早中晚三顿，都你请。”

“行。”高甜伸了个懒腰，随手把手机往桌上一放，打算再补一会儿觉。

听到马达哎了一声，奇怪道：“手机写的什么？还有我呐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高甜翻身想拿回手机，还是被马达抢先一步看到了备忘录，他脸色怪怪的，“你一下午就写这个了？”

“怎么了？抵制校园暴力，从你我做起，有什么不对？”

“不是不对，”马达咂咂嘴，说不好高甜的做法哪里不对，只是觉得她跟从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，让人感觉怪怪的，他嘟囔一句，“你以前不这样啊。”

“我以前哪样？说说呗。”

马达想了一下，道：“你以前就管把书教好，学生的事干涉不多，”他回忆了一下，以前高甜其实很少管学生私事的，除了有一段时间跟一班杨一一走得近，后来杨一一出走，她被舆论反噬，也不知道是寒了心还是怎么的，更是除了教书以外，不管任何事，“也就管过杨一一递情书给杜源那次吧。”

哦？原来的高甜还管过这事呢？高甜兴致盎然地要求马达说下去。马达摊手，“我那时候没接一班，具体不知道，不是说你收的情书，还找两个小孩分别谈了一下啊。杜源好像还没什么，杨一一后来每个周都要主动找你谈，你忘记啦？”

好吧……这个杨一一，别人给男同学递情书被抓包，都恨不得老师永远不要找到自己，她居然还主动一再地找老师？

疑点很多啊。

“马达，”高甜再次出声，“你有没有觉得我行为很怪？以前管杨一一，后来又不管了……”

高甜原是希望通过循循善诱，让马达再想起一些高甜的变化来，说给自己听，哪知马达直接打断她话，猛点头，“对对对，而且现在又跟打了鸡血一样要管，跟神经病似的。”

刷刷两柄眼刀向马达射来，马达识趣地闭上嘴。

“再给我想想，杨一一，杜源，莫羽，赵星星，都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，给你三分钟，想完了跟我汇报。”

马达：……

这堆名字里除了杨一一跟杜源，其他人他根本就不认识，哪有什么可汇报的，他壮着胆子，“就你变化最大，别的人都还好。”

“是吗？”高甜反问，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响起——眼见未必为实，耳听未必为虚，“你说，我们学校有没有什么变化？”

能有什么变化，马达心里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太多事了，看高甜现在神神叨叨的样子，哪里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伤员，她简直可以跳大神了。

眼见未必为实……未必为实……为实……实……

系统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。

“也许，这个学校是不存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