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袖实锤(2 / 2)
贤王一声轻笑:“倒也是。”
“也就你这样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乐意养这么些吃闲饭的庸脂俗粉。”白谈边腹诽边查看箱子里的东西。
好像少了几本集清新与粗俗、大胆泼辣与含蓄婉约的名家画册,她疑道:“王爷藏了我几本名画吗?还有郡主的精装版《龙阳书生》和我存留的《书生》原稿呢?”
“郡主还小,不能让她再看那些秽乱之书,那本书本王打算烧毁。”贤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“凡是进王府的东西都要接受严格盘查,也许是侍卫认为某些污秽内容对王府有害收缴了吧。”
白谈仿佛听到脑海里天塌地陷的声音,那些都是她的掌中宝啊!
郡主的拿不回来,她回重光阁后再送一本给她就是,但天杀的侍卫们缴去了她的珍贵小黄书……不,是稿本。
她一定找他们算账,不过王府侍卫这么多,她该从何处下手?
她灵机一动:“王爷不管这些么?失了名家画册的我可能就像折断翅膀的凤凰,再写不出感天动地的话本怎么办?”
贤王表情古井无波,红润光泽看起来很软的薄唇残忍地宣判她的罪行:“那我就让你这只断翅凤凰牢底坐穿,抄家灭族好了。”
白谈恨恨地咬咬牙,很想皮笑肉不笑,最后却不得不点头哈腰赔笑:“其实民女只是锦尾山鸡瓷实得紧,写啥都能信手拈来。”
她要把贤王写进话本里,而且还是最后“被抄家了牢底坐穿惨死”的那一种反派。
白谈除了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取财有道之外,另一大人生乐趣便是:喜欢把周围的良善之辈写进话本里,享荣华富贵万顷良田,是正义的化身;十恶不赦的坏家伙就把他写进话本里做反派,天生一副纵理纹入口的穷饿之相,难得善终。
当然对一个人的最高礼遇,便是为他著书立传,只是暂时还没遇见值得她写传记的英雄人物。
她以前明明没那个胆量把贤王写进书里,结果他满口诬赖之言说她话本恶意影射,为的是掩饰他真正的劣行。
从现在开始,她要处心积虑把贤王安排进以后的每一本话本里当反派,哼。
眼下也不能吃掉这个暗亏,她决定把断袖王爷不可说的真实姓名给套出来:“王爷我们相识了这么久,我觉得你在我这里应该拥有姓名。”
如果不说的话,小心她不帮忙隐藏堂堂贤王爷竟然是断袖的天大丑闻。
贤王噤若寒蝉的样子几乎和永熹郡主一般无二。
他默然片刻艰难开口:“作为交换,先把你以前对自己名字避而不谈的内容说出来。”
白谈觉得这个买卖值,淡然一笑道:“我爹娘是家中长辈指腹为婚才成亲的,娘亲一直不喜欢我爹,她喜欢才华横溢的风流才子,觉得与铜臭满身的爹爹在一起不幸福。”
”她甚至光明正大喝避子汤拒绝生育,以便被休。我爹想用孩子留住她,假意答应合离,条件是给他留个后。等我出生后她更是变本加厉,差点要掐死我相逼,我爹极力挽留,她说‘白谈’,然后爹爹就成了鳏夫再没有续弦。”
“巧了家里就姓白,于是白谈就成了我的名字。”她稍微润色了一下故事情节,希望能够感染听众。
贤王第一次听她说起家中事,想到自己年少失恃与她大致同病相怜,心中怜爱之情骤升。
他的语气自然而然软了几分:“酉安,赫连酉安,本王的名讳。”
可惜白谈空会纸上谈兵,在笔下的话本里荤素不忌逞威风,实际上确是个不解风情的财迷疙瘩,除了财宝银钱基本没什么会往心里去。
她鼓了鼓腮帮嘟噜着嘴:“很平常的名字呀,也没什么可能藏宝的线索嘛。”怎么余总管他们就神神道道闭口不言呢?
“你在嘀咕什么?”贤王掩唇虚咳,因为‘酉安’是他的字,不是本名,他有点心虚。
白谈醒过神来似笑非笑翻开一本她曾经最得意的话本,指着一段白纸黑字的地方,“王爷你看这处:两人小别数月胜新婚,刚进屋便衣衫不整搂抱在一块,口中卿卿唧唧叫的火热,旷夫怨女正如那干柴烈火只为行云雨之事而活,罗床吱呀响了一夜。”
“如何?王爷觉着这段怎么样?”是不是勾起了你对男女之事的向往,燃起熊熊烈火。
贤王脸上青红交加好似中了情毒,他喉头滚动,伸出手冷硬道:“污言秽语,拿来通通烧掉。”
她机警跳开:“我要回去着手写话本给郡主看,失陪。”看来王爷对男人爱得深沉,连一点男女间的情爱都见不得。
今后她便要为把财神爷从歧途上拉回正道而不懈努力。
她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拖着箱子往外挪,拯救从变态断袖王爷手中逃生的幸存掌中宝们。
贤王眼睁睁看着她得意扬扬龟速般挪出偏殿,自己却又不能起身去阻止,他疲惫不堪闭上眼睛,用内力去压下小腹处的躁动与火热。
根本不敢掀开腿间那充当遮羞布的薄毯,怕那因意外而湿润和诡异弧度吓到那只张牙舞爪的锦尾山鸡。
不禁扶额叹息:做男人真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