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、第 8 章（2 / 2）

凤六娘敏锐的察觉其定有甚么不对，但她心头掠过不同想法，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。她眼下这副小身板，跟着蹭点好处就是了，真要甚么都去弄个清楚明白，说不定甚么时候就会把自己给搭进去。

这可实在是犯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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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晟年三月

凤六娘吃力的挪动个小木桶跟在凤老头身边帮忙给菜地浇水，老小合作了个时辰才将菜地浇完。

凤老头直起腰，见小孙女弄得满头大汗还望着脆嫩的白菜叶子笑，显然是真喜欢，不由露出个笑容，声如洪钟的道：“馋白菜饺子了？”他可记得这个孙女最喜欢吃饺子，头回到自己面前来请安，就把桌上大盘饺子都给吃光了。

“今年头茬呢！”凤六娘也不害臊，过去欢天喜地的拉着凤老头衣摆笑，很认真的提要求，“要三十个。”

凤老头笑的满脸褶子，把孙女伸出来的三根嫩手指掰回去两根，“个小肚子，就给十个。”

“三十个。”凤六娘不依不饶的把那两根手指又戳出来，脸认真让人看了就讨喜。

她原本就生的出众，凤老头这样重男轻女的老农见着她都不忍心不喜欢，叹气道：“三十个就三十个罢。”说完在她额头上戳两下，低声问，“是不是要给你二嫂弄回去？”

凤六娘学着凤老头小小声的回，“母亲又要二嫂清胃呢。”

“唉……”

听到凤六娘说的，凤老头脸挤作团，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没说甚么，只是拉着最喜欢的小孙女回他屋子，见左右无人，拉开床边柜子，从里面摸出个东西飞快塞到凤六娘手上。

凤六娘往掌心瞧，发现竟然是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，不由吃惊的望着凤老头。

凤老头拧着眉道：“自己留个，剩下给你二哥。唉……”

凤六娘这回是真吃惊了。她花了两年多时间抱凤老头的大腿，学刺绣学厨艺学的手都是伤，给凤老头做药膳做下地的短裤，又跟前跟后学着种菜养鸡的，嘴甜的哄了凤老头把自己当做最喜欢的孙女，总算性命有保障。但就这样，比较起来，凤老头对自己都显得吝啬呢，怎的今日如此大方。要知道凤老头偏爱男孙不假，对二哥却向抠唆的很，因为凤老头很清楚，前脚给了二孙子银子，后脚二孙子还是会将银钱全花在病秧子孙媳妇身上。

“阿爷？”凤六娘犹犹豫豫的不敢收，她爱钱不假，可这般成色的两金锞子拿出去少说能换二百两银子，要让别人知道，自己日子清净不了。

“拿着罢拿着罢。”凤老头把她手合起来，“这是你三哥上次让人带回来给阿爷玩的，别人都不知道。你留个玩，个给你二哥，让他给你二嫂弄点好的补补身子。唉，我那儿倒有几包好药材，就是进了前头的公库。”家里儿媳妇孙媳妇都盯着公库，今儿把药材拿出来给二孙媳妇补身子，明儿全家都要闹架。凤老头倒不是怕，只是老了，想过点清净日子。

见凤老头说的是心里话，把金锞子收到腰上系的荷包里，凤六娘想了想道：“阿爷，咱们给二嫂另外请个郎罢。二嫂吃王郎的药身子好得快。”